第(2/3)页 主食汤饼面条和米线,还有包子,每日限量供应,非是文梁自逞手艺在身,故意拿捏食客,实在是忙不过来,小小店铺,不说外边摆桌,里边厨具摆得满满当当,宽不过七八步,长也就十步而已。 这个时节的日头还不够晒,等再过几天,他就要想法煮绿豆汤来卖,果子饮他偷学过一些,可惜技艺不精,就不拿出来献丑了。 几年前就有人给文梁说媒提亲,那会儿的文梁家底清贫,婉拒了媒人的好意,等敖了两年苦日子,终于攒下一丝薄底,托媒人帮忙,娶回一位谈不上好看,手脚却勤快的良家女子。 文梁头绷扎带,和媳妇热火朝天应付晌午时候注定要来的一大波食客,陈景感到亲切同时又有一丝陌生,终究不是跑腿的半大孩子,如今已是当家做主的男子汉了。 文梁匆匆一瞥有人站在铺子外,随口高呼一声,“客官稍待片刻……” 脑袋往回一扭,惊呼道:“景哥!” 文梁小跑出铺子,嘴里喊叫道:“老天爷唉,可算回来了,媳妇儿,赶紧过来,这就是我和你说的‘景哥’。” 一边拉着陈景的手,一边牵着害臊的媳妇,文梁兴高采烈如同少年时,“景哥你给咱评评理,咱是不是当年患难与共过,当初你和帮主斩杀妖人时,我还在一旁摇旗呐喊来着,没出力,咱好歹出过气啊。 哦,对了,还没给景哥介绍一下弟媳妇,舒虹,舍予舒,彩虹的虹。是我费尽家底才买回家的。” 女子恼怒的掐自己男人腰肉一把,这才与对面行了个妇人礼,怯生生道:“舒虹见过景哥。” 陈景拱手回礼,看着夫妻二人,挤出一丝笑意道:“很好,相由心生,夫妻相这东西,在一块儿过日子久了,总会生出几分。” 拿出一封信笺递过去的同时,又递出一个厚重红包,文梁大喜过望,景哥果真去了钰金洲那么远的地方见过妹妹,至于红包算是自己婚期未至,这会儿补上的。 信笺塞进怀里,红包递给媳妇。 舒虹才将红包拿在手里,就觉得异常压手,忍不住小声问自己男人道:“该不会是金子吧?” 文梁放肆大笑道:“景哥是啥样的人,金子有啥可稀罕的,收起来收起来。” 陈景点头道:“弟妹尽管收起,我和小……文梁这么些年交情,不是一些钱财能比拟的。” 文梁听后喜笑颜开,景哥称呼咱大名了,这是认同咱有了单打独斗的本事啊,喝酒,必须喝酒! 听完陈景含糊其辞的江湖遭遇,文梁拍桌而起,叫嚣道:“可是兆安城里的混蛋?咱哥俩这就找他算账去,屁大地方,养出一堆不长眼的来,景哥稍待,我这就去拿家伙什去。” 舒虹给俩人斟满酒,指头点着文梁脑壳道:“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?上回年轻游侠街头斗殴,只是边上看着,你就手脚发软,你还有逞能的本钱么?” 文梁嬉笑道:“我是没啥本事,有景哥在,咱刀山火海不在话下。” 随后收敛笑意,一脸不忍道:“就是崔大哥的媳妇……” 陈景闷酒半碗,百般纠结一同下肚,对面夫妻二人也不知如何是好。 “蚊子,有现成吃的没,给我来点儿垫下肚子。哎呦,一天天大事小事屁事不断,累的慌。” 文梁听出是城主府任职的红三爷,也就是当年苍炎帮的红三爷,既然是熟人,文梁也不客气道:“这会儿就包子是现成的,红三爷尽管自己动手丰衣足食,我这里正招待朋友呢。” 红三爷抬起蒸笼,拿筷子夹出几个包子,咬上一口油水充足的肉包子,一边呵气一边说道:“你朋友?让三爷我瞅瞅是哪个挨千刀的?” 走近之后,看到陈景眼窝黑如病痨,心中腹诽,又来一个投靠的穷亲戚吧。 想是这么想,话不能这么说,红三爷嘴里咬着包子道:“别说,有点儿面熟。兄弟,咱是不是在哪儿见过?” 陈景说道:“见过几次。” 呦呵,红三爷一起落座,好奇道:“兄弟,我这人记性不太好,给咱说道说道,让我回下味。” 陈景喝上一口酒,开口道:“有几年了,太多我也记不清,如今就记得第一次和最后一次。” 红三爷手指一点,“第一次,就说咱俩头次打交道的事情。” 红三爷说完看到文梁眼神怪异看着他,随口问道:“怎么,问下都不成?” 文梁摇头,眼神变得怜惜起来。 陈景回想片刻说道:“那年我师妹去北城胡闹,走进一家妓馆,碰到你们苍炎帮的帮主,动手切磋几回。 我当时在妓馆外面没进去,恰巧你当时也在外面,我俩也算不打不相识了。 对了,我那师妹有个自封的外号,‘小霸王’,你应该还记得。” 红三爷听到“小霸王”三个字,下意识手里猛攥一下包子,没攥紧,反而挤了出去,在桌沿弹跳一下,朝地上落去。 陈景单手虚抓,隔空将包子放回桌上。 红三爷眼皮子颤上几颤,赶忙起身拱手道:“多年未见少侠,红某有眼无珠了。” 陈景说道:“今日没别的意思,就是与文梁叙旧,希望红三爷给个方便,别让其他人来打扰。” “好说,好说。”红三爷溜出店铺,临走没忘记拿上咬上几口的包子。 舒虹走出铺子看去,回来抱怨道:“跑得飞快,包子钱还没给呢。” 文梁笑道:“红三爷也有今天呀,他那会儿脸上一惊一乍的,唱曲变脸似的。” 陈景回想当年情形,忍不住道:“我记得当年他一身阴狠劲头,一身功夫不差的,如今怎么多出一身官差气来?” 文梁苦笑一声,“时过境迁,从良从善者不在少数,可根子在那儿,再做其他事,就有些四不像,景哥也别怨他们,都是逼出来的。” 陈景摇头道:“我没有看扁别人的心思,只是觉得变数太多、太大,一时难以琢磨透彻。” 文梁趁着酒劲,和景哥聊起这几年兆安城的大小变动。 崔英浑浑噩噩一般走去小翠儿家的那边,临近院落外,心里又不忍给人家添堵,几年没见了,家长里短,柴米油盐,少年那份真情消磨到如今,还能剩几分呢? 第(2/3)页